第(2/3)页 “不。” “我很抱歉……”亲王面带歉意地举起权杖,达利安已经先一步把某个东西塞进了嘴里。 火焰,瞬间蔓延了他的全身,他从一个人,变成了一头金色的火狼。 整个病房都烧了起来,德里亚普副院长带着剩下的医生,匆匆忙忙躲避了出去。 其他狼人也反应了过来,他们都站在了达利安那一边。 亲王摆了摆手,燃烧的窗帘和房顶、地板瞬间熄灭,达利安身上窜起的火舌,被压制了回去,现在他的情况和正常变身后大小差不多。 “你可以保护他,直到你生命的最后一刻。”亲王神色复杂地站在门口,没有靠近。 他吃了火焰结晶,狼人完全承受不住这种魔力强度。奥尔吃一颗,在一个小时解除变身后,只是脱力。达利安吃一颗,在最多十五分钟后就会烧成灰烬,他会比奥尔先死。 “谢谢……”火狼退到了奥尔的病床边,但他依旧看向亲王,他没有放弃,如果有机会,他还是希望能带着奥尔逃走,即使奥尔已经面目全非,即使他会变成一个吞噬世界的失控怪物——那他也会让奥尔第一个吃掉。 可看似随意杵着手杖的亲王,浑身上下看不出任何破绽,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…… 二十分钟后,亲王走向了达利安,他依然是一头燃烧着火焰的狼,但随着亲王的靠近,达利安的四肢开始发抖,最终,他倒在了地上,火焰也随之熄灭。 至于其他的狼人,亲王只是动动手指,他们就被看不见的力量压迫在了地上,就像是粘在蛛网上的虫子。 达利安咬住了亲王的裤脚,亲王看了他一眼,没有踢开达利安,但也没有停留。被达利安用最后的力量咬住的裤脚,就那么从他口中滑落了。 达利安发出一声呜咽,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。 亲王闭了闭眼睛,他和奥尔相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哀伤,他可以在几步外干掉奥尔,但亲王走到了床边,他要亲手送这个儿子最后…… “你们都没人看他一眼吗?”突然,亲王大叫了一声,“他的状况在好转!” 奥尔的情况依然惨不忍睹,但是从肚脐到胸口的一片,出现了正常的皮肤,而且他外翻出来的骨头和内脏也翻回去了。 刚喊完的亲王转头就看向达利安,后者琥珀色的眼睛看了一眼奥尔,露出喜悦之后,就要闭合。 “等等!等等!你千万别死!加西亚·达利安!”亲王飞快地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瓶,把里边的液体倒进达利安的嘴里——血族的秘药,这玩意儿的主要成分还是从奥尔那拿来的呢。亲王也不知道它治不治魔力透支,但现在只能死狼当活狼救了,“他没事了!你别死!别死!如果你死了!我也只能把现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奥尔干掉了!你听见了没?!” 亲王:心好累…… 三天后的早晨,八点左右。 安卡踮着脚,探着头,用狗狗祟祟的表情,看着躺在床上的奥尔。然后他的后腰就被戳了一下,他张开嘴差点叫出来,终于还是顽强地忍住了。 他捂着后腰和亚伦走到了病房的角落——他们已经不在那间大病房里了,这只是高级病房里的一间——压低声音问:“你干什么?”虽然狼人能快速恢复,但那种酸爽感还是会留存一段时间的。 “你正常低着头看不就好了,为什么要在三步外用那么一种动作?” “……”安卡看着亚伦,“你真的不知道答案?那为什么刚刚你站在我身后?” 今天已经是安卡回来的第三天了,他请假了,没有去哈勒姆镇。 两人对视一眼,同时沉默了。 他们都知道答案,而且两个人的答案都是同一个——害怕。 明明躺在那的奥尔,已经彻底恢复了人类的外貌,合上双目的娃娃脸甚至安详又纯洁。而且,他们能这么近距离地看见睡着的先生的机会大概也不剩下几次了。 但他就是很可怕…… 这也不是他一个人,或者是狼人们的错觉,那些血族医生没有一个还在,就知道他们也是一样的情况。 随着与奥尔共处一室的时间的延长,那种恐惧感也在不断累积,提升,他们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老鼠,正在与猫共处一室。 安卡觉得,假如他将奥尔的脸看得更清楚,确认他真的是他们的蒙代尔先生,那就不会这么怕了,结果也确实起了一点作用——他不再觉得奥尔像猫,而像一头老虎了。换言之,他更害怕了。 “那个,还是‘他’吗?”安卡压低声音问。 “除了‘他’还能是谁呢?”如果亚伦没有皱眉,那么他这句话还有点说服力。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,准备回到奥尔的床边,他们深吸一口气,同时转身……又同时吓得僵硬了。 不知道什么时候,奥尔坐起来了,他穿着白色的病号服,窗外的阳光穿透了他亚麻色的半长头发,那些细软的发丝也被染成了金色,他坐在那,一脸的安静。但双方的眼神与两人对上,他的唇角顿时微微上挑,对他们露出了笑容。 安卡和亚伦的腿……抖了起来。 “加西亚呢?” “在、在隔……”“……隔壁!” 两人同时指向左边。 “谢谢。”奥尔站了起来,对两人点点头。当他走出这间病房时,听见门关上的声音,他们俩一块坐在了地上。 安卡捂着胸口,他刚刚忘记呼吸了,但这窒息感绝对不只是那寥寥两分钟的憋气带来的。 “我刚刚在先生的肩膀上看见了一团金色的球,你注意到那是什么了吗?”亚伦问他。 “阳光?” “好像不是阳光……” “我不知道。”qaq安卡带着哭腔说,“怎么办?我以后都没办法给先生工作了吗?我要被退掉了吗?” “……别担心。”亚伦拍拍他的肩膀,“那时候你正好可以专心在哈勒姆工作了。” “(;д;)”谢谢,不止没有被安慰到,反而更伤心了,“对了,亚伦。你注意到刚刚先生的笑容了吗?” “怎么可能没注意到?”他差点吓尿了,“那个笑容,好像先生知道自己很可怕,知道我们很怕他。但不是恶作剧,而是……恶意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