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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入高三两天一小考三天一大考,高频次的考试使得布置考场相当麻烦,索性干脆不布置了,就在本班教室考,课桌转个方向凑合着用。
方便是方便,但环境那叫一个不敢恭惟,他们课桌支架过于靠后,以至于转向之后很难伸腿,相当别扭。
比起身体上的煎熬,精神上的压迫则更为致命,本班教室考试,监考老师就是代课老师,被代课老师监考的痛苦,谁考谁知道。
陌生老师监考看了也就看了,一个走过场一个搞形式,谁也不影响谁,考完谁也不认识谁。
代课老师监考那可遭老罪咯,只能死死捂住不会的题佯装思考,生怕被捉个现行。有些喜欢蒙答案瞎写的更是如丧考妣,被老师看到多半会直接点破,分值与颜面皆失。
更何况现在监考的还是班主任这么个凶人,压力再翻一倍,要是被他发现试卷的空白区域学生生涯就要结束了吧……
因此尽管临时考场极易抄袭,他们也每一个人敢动,当然也不仅仅是来自老班的压迫感,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抄袭,多少有点对自己不负责了。
张斌闫看着双手盘在试卷上严防死守,还在偷瞄自己走没走的学生,倒是也没揭穿他,晃晃悠悠走向了下一位。
偷感这么重生怕老师看不出来是吧……
放在平日里,他自然没这般随和,仔细算算,这一届的高中也所剩无几了,这也是自己陪这群孩子最后的一段路。
至此以后,自己将彻底淡出他们的人生,不知怎的,他竟生出了几分怅然若失之感,隐隐有些不舍。
按理来说,像他这种教龄不短的老师早该习惯了才是,但面对这一届学生,他还是不能免俗。
蒲潼这一届,太特殊了,特殊到即便他或许当一辈子老师,也难以复刻这一届的盛况,无论是对于他们,还是自己,都是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所以在这段仅剩的时光中,他不想过于苛责他们,不会放任自流,但也不会严防死守。
两小时后,张斌闫收齐试卷,甚至面对拖拖拉拉的学生也没有过多责备,班主任似乎变温柔了,这是所有人的共识。
“难道这就叫,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?”伊织雪乃的不禁感叹,差点闪了蒲潼的腰。
“神tm的人之将死,这叫好聚好散,老班知道你这么咒他绝对得气死。”
“被气死不就人之将死了,没问题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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