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吆喝，我们敬爱的大院长来了，有失远迎！”夏天风站起来满脸堆笑道，态度跟刚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显然他们两个人极熟。“老夏啊，你这个堂堂大处长叫我，我怎么敢不给面子？实话跟你说吧，今天本来有好几个南方的大老板想请我吃饭，我都给推了才来了你这里！”蔡明喷着烟圈说，嘴上对夏天风挺客气，但眼神无比倨傲。“来来来，我给你介绍，这是你们学校学生的学生家长，都是汉西的大领导，这是梁书记，这是……”蔡明上下打量着梁江涛，他虽然狂妄，但也知道一个市委副书记的分量，而且那么年轻，显然有些来头。不过在他心底里是看不起这些地方领导干部的，潜意识里觉得都是来求他办事儿的，所以也不会把梁江涛他们看得太重。如果你们真牛的话，今天就不是你们请老子吃饭，而是老子请你们吃饭了。一个个跑到京城来，肯定不是闲的，不就是想找他们办事儿吗？双方的关系得摆弄清楚了。他能来赴宴，就是给了很大的面子了。每天排着队请他吃饭的人不知有多少，一个中部地区地级市的小官僚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。用高高在上的姿态跟梁江涛他们握了手，蔡明大大咧咧坐在了上首。梁江涛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，丝毫不跟蔡明计较。只要能帮老付把孩子的事情办好就行，其他的何必在意。坐下之后，很快菜就上来了，菜色档次不低，一桌下来怎么也得三五千。酒是付铁军带来的茅台。蔡明只是瞥了一眼酒菜，显然这些对他极为平常。刚喝了几杯，就开始大放厥词，肆意描述着他纸醉金迷的腐败奢华生活，今天这个地方领导请他吃饭，明天那个大老板请他吃饭，一顿饭吃十几万，喝拉菲、路易十三、五十年茅子……按他的意思，今天这样的宴席，简直就是在他最低档次附近徘徊了。足以说明，俗话说靠山吃山，靠水吃水，他靠着京都师大，早已吃的是肥肠脑满，赚的是盆满钵满。京都师范大学虽然不是985，也不是211，但综合实力还是挺强的，尤其是处于京城，所以比很多省份的211甚至985分数都高，有很多人挤破脑袋都想进来。在一个高校里边，论权力最大，腐败程度最高，如果招生办排第二，那没有哪个部门敢排第一了！何况，他不仅管本科招生，还兼着研究生院常务副院长，还管研究生招生。权力如此集中，堪称大权在握。家长当然要把他供起来。无论是高考，还是保研、考研，只要求他，供奉到位，都能够帮助搞定。首先是高考，可以通过特招、自主招生、艺术生、体育生甚至点招这些方式操作，属于半暗箱操作，有很大的空间，也是高校权钱交易腐败的重灾区。其次是研究生，无论是保研、考研、考博士，他都能够给协调、搞定。招生大权，就掌握在蔡明手里。只要钱到位，他有很多办法把你的孩子弄进来。当然，他能在这个位置上干那么多年，说明关系很硬，至少校领导这个层面，都被他搞定了。对上跪舔的功夫，他可是专家级的。要不然，也不会在这个位置上坐得那么稳。蔡明越说越兴奋，越说嘴越歪，一方面是他过度膨胀、口无遮拦，另一方面也是想镇唬梁江涛他们。慢慢的，他的话越来越离谱，竟然毫不避讳说他个人作风的问题，不以为耻，反以为荣。去天上人间乱搞就不说了，还说搞女学sheng和女老师。说有两类女生最好搞。一类是艺术生，这些女孩子虚荣，而且放的很开，给她们随便买几件奢侈品，就能上床。第二类是女博士，这些女的年纪大了，不像本科生那样扭扭捏捏、心高气傲，马上就要成老帮菜了，着急要用自己的色相换取剩余价值，就好像超市里临期食物一样，打折出售，一见到你立刻声扑上来，一口一个院长，骚得很，恨不得开好房等着你。这样的女博士基本早就被导师搞过了，算是废物利用。夏天风哈哈大笑，这不和ji一样吗？蔡明说，你说对了，但还不如ji呢，人家ji都是明码标价，可这些女的却不是，有的胃口大的很，一般的老师还真搞不定。现在有不少老师被女研究生举报的，就是因为搞了之后，满足不了女学生的胃口。不过这些对蔡明来说都是小case，随便给她们在学校里搞个工作不是一句话的事吗？有了工作，投鼠忌器，即便搞得不愉快，也不敢举报了。蔡明又说，有一个男博士，为了留校，还主动把他女朋友给献了出来，简直是绿帽侠，别提多爽了。夏天风一脸羡慕的神色。蔡明继续肆无忌惮地说，有一个系的女老师和女学生同时被他搞了，她们还是师生关系。结果两个人争风吃醋，搞得他很烦。一脸得意洋洋的神色，好像自己是个情圣一样，魅力大得很。真应该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，猪头一样，要不是因为权和钱，会有女的多看他一眼吗？夏天风哈哈大笑，道，蔡院长牛啊，本来以为我就够风流了，作为甲方，那些乙方的女公关随便睡，算得上享受齐人之福。不过跟蔡院长一比，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，小弟甘拜下风。听着他们这些污言秽语，付铁军的脸色越来越不自然。这早已远远突破了一般人的道德底线，还当成一种荣耀炫耀出来，简直是三观败坏。还当着他孩子的面说这些！他知道梁书记是何等的嫉恶如仇，听到这句话这该如何收场？本来他以为，一个高校的处长，素质应该还是比较高的，却没有想到是这种做派。按道理，付小军的大学成绩还算不错，凭他自己也差不多能保研，找关系是为了更保险一些。